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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浮載沉的羅伊在識海裡漂著,渾身的痛感沒了,
閉者眼,悠哉的昏沉感讓他的嘴角飄的高高的,掉不下來,
猛然一個拍擊正正的擊中後腦,他痛得叫出聲來,
一個蒼老卻圓潤又大得嚇人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臭小子,外面世界不好好過活又跑來老頭這打混了」
摸摸頭,羅伊無奈的對著面前一隻背上長著翅膀的小灰豬說道
「你這舒服嘛~」摸摸頭
「豬師傅,怎麼每次你都要用這種方法跟我打招呼?」
豬蹄上冒出一支畫筆,畫出了個龍飛鳳舞的懶字,
「懶字看不看得懂啊!一來就躺著在那發呆,你說哪個師父看到不會發火?」
「痾...我不會啊!我還會跟他一起躺呢!」
畫筆猛然變得跟神木一樣大根直接將羅伊一棒敲到五體投地,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小灰豬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的可是冒著熊熊大火
「都快變飼料了,還有閒情逸致跑來我這偷懶,還不快給我回去!」
「反正就算要變飼料,動彈不得的,我也沒法做啥掙扎,倒不如待在這好好休息一下啊!而且待在這就算真變飼料了也感覺不到痛,多好!」
聽著他這一番懶到連自己都懶得救的屁話,小灰豬頭上的青筋已經冒到快跟水管一樣粗了,
「而且一開始打仗,我就沒好好睡過,也好一陣子沒來找豬師傅了,你就讓我輕鬆一下嘛!」
聽到這番話,小灰豬的青筋消了不少,也算苦了這孩子,
自小就只懂的畫東畫西的小鬼頭,忽然為了上戰場經歷嚴苛的訓練,
好不容易撐過去又要上戰場,受了重傷還差點被宰了,要不是羅伊想到了那套當時他傳授用來保身的祕法,
他大概也看不到小徒這副懶樣,蹄上畫筆變小了點輕輕敲了下羅伊
「臭小子!就想著偷懶。」
感受到豬師傅手上畫筆的力道,羅伊知道豬師傅的心又軟了,每次總是這樣,吃軟不吃硬的求饒一下就放過他了,
果然還是豬師傅最疼我了,一把將豬師傅抱了起來,磨蹭著豬師傅軟趴趴的臉頰,
「嗚呼呼~~~好久沒摸豬師傅的臉了,果然還是這麼軟。」
三條線掉下來,豬師傅還是很不習慣這小子的親暱,
「你這臭小子!!!給我滾!!」
背上翅膀輕拍掙扎出羅伊的懷抱,大筆一揮將羅伊掃了出去。

被掃出來的羅伊馬上就又感受到渾身的疼痛,
啊~~~好想念那個飄飄浮浮的感覺,
只是眼皮似乎輕了許多,好奇讓羅伊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久不曾見到的光亮讓他瞇了好一陣子眼,慢慢的習慣了亮光,影像摸模糊糊的映入眼簾。
看起來很是乾淨的白色天花板,一盞華麗的吊燈散發著溫暖的黃光,
緩緩轉著僵硬的脖子,羅伊慢慢的掃視著周圍,低調卻華麗的房間,裡面放置著他這平民未曾見過的漂亮裝飾品,
日常的生活用品也都散發著高級的光澤,讓他不由得看傻了眼,這裡面的東西拿出去賣大概夠他舒舒服服過個四五年了,
殊不知這不過就是皇宮裡一間非常普通的客房,只是皇宮內的客房住的也不會是普通人就是了。

一個僕人樣子的女人闖入他的視線,驚訝了一下就急急忙忙的往外小跑步出去。
過了好一陣子,一陣雜沓的腳步聲傳入耳中,
女僕帶著一個提著小箱子著白髮老人和一個管家樣子的中年女性進來,
那老人一到便輕扶起羅伊的左手掐了一下腕脈,精明的目光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陣子,
上上下下東摸摸西摸摸的檢查了他全身,
「脈象平穩,沒有併發症出現,目光有神,精神狀態穩定,也沒發現有新的傷口出現,看起來應該是沒甚麼大礙了啊!」
似乎是醫生的老人用他沉穩平和的聲音對著管家說道
「接下來只要照我開的藥方好好調養即可。」
女管家輕輕一點頭「恩...了解,麻煩秦太醫跑一趟了」
「您客氣了,李總管,分內之事而已,告辭。」說完點個頭老人提起藥箱便退了出去
「慢走。」

盯著床上這個虛弱的不似士兵的男人,李總管還是很難相信這個人是陛下口中所說那個有著驚人表現的戰士,
斯文的氣質倒像是個教書的,看著他一臉迷茫的表情,
她開口說道:「我想你應該很疑惑自己現在甚麼地方?你現在身在桓武帝國的皇宮內,」頓了一下
「以俘虜的身分,雖然以你現在的身體應該是做不了甚麼怪,但還是請你安分一點,不要替我們添麻煩。」
說完交代一旁的女僕一聲,便逕自離開了。

原來是被俘虜了啊...
羅伊終於搞清楚自己到底是身處在怎樣的情況下,
只是這桓武帝國對俘虜的待遇也實在太好了點,不但有軟綿綿的床可以睡,
還叫太醫來觀看傷勢,這...這...也太奇怪了,
羅伊再怎樣的散漫不諳世事也知道這不正常,
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他很想開口詢問一下那個忙進忙出的女僕小姐,
無奈他現在除了眨眼似乎沒法做出其他的動作,
只有瞪大著眼,豎起耳朵盡量去搜索一下訊息了。

過了一星期,他知道自己昏迷了一個多月,
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刀傷數十道,左手除了嚴重骨折外,還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
身邊的女僕是三小時換一班,不分晝夜,隨時都會有一個女僕在待命著,好應付他的要求,
而當他醒來時那個為他診斷的秦太醫,則是每天準時在正午時分和日落前夕來為他診治。
至於那個李總管則是每天會來探問一次他的情況如何,
似乎是有誰想要見羅伊的樣子,模模糊糊的羅伊也搞不清。

漸漸的他已經痊癒到可以正常說出話了,
羅伊曾經試圖想要跟女僕們或者是女管家搭話,想探聽點消息,
只是女僕總是堅持著非工作需要不出聲的原則,讓他也不好意思去探問,
而女管家就只是冷冷的說了一句「俘虜不需要知道這麼多。」
就此,羅伊放棄了。

一天,窗外陰雨綿綿,羅伊無聊到在數著窗外屋簷落下的水滴,

651、652、653、654......

數著數著,熟悉的生硬的聲音自耳邊響起,
「他已經好到可以好好說一段話了?」

完全沒注意到的羅伊嚇的轉過頭來,映入眼簾,驚為天人。

周圍一片模糊,眼底出現一個...人?他不知道,
腦海裡只剩下美這個想法了,就是美,沒有其他的了。

自己該不會是看到神了,美之神?人不會有這樣的樣貌的,
這不該是人,
可是,那雙有若藍寶石一般璀璨的眼眸,滴溜溜的轉了一下,
啊...她還真是個人,一個美到不可思議的人,真的是人啊...
一個真的讓他看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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